新业态从业青年的生计脆弱性研究

现代服务业和互联网催生并衍生了新业态，而新业态从业者均以青年群体为主。2018年7月2日，习近平与团中央新一届领导班子集体谈话时，特别提及快递小哥、网约车司机、网络意见领袖、网络作家等新业态从业青年群体。随着新业态的发展，新业态从业青年的规模日趋扩大。新业态从业青年是新社会阶层的组成部分，更是新时代美好生活的创造者和守护者。然而，他们隶属“体制外”身份，职业易受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影响，其生计遭遇一系列脆弱性问题，可能带来较大社会影响。2020年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加剧了新业态从业青年的生计脆弱性，亟须社会和学界的关注。鉴于此，为了精准把握新业态从业青年的生计状况，笔者通过网络问卷调查和线上个案访谈，从生产、生活、生命等层面描绘其生计图景，从人力资本、社会资本、文化资本等方面衡量其生计资本水平，进而分析其生计脆弱性，提出消解路径。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

本文是探索性研究，主要描绘新业态从业青年的生计现状图景。由于新业态从业青年类型分布广且散，本文采用滚雪球抽样调查，通过新业态青年群体的微信群等网络平台发放问卷，一共发放问卷333份，收回有效问卷301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90.3%，其中新业态从业青年问卷179份，传统职业青年问卷122份。本文研究对象是16～35岁新业态从业青年，抽取了179名样本。表1显示：男性占52.5%，女性占47.5%；15～22岁占17.9%，23～29岁占67.6%，30～35岁占14.5%；全职占69.3%；兼职占30.7%；从户口性质看，农业户口的新业态从业青年占了68.2%，非农业户口占31.8%；文化程度主要集中在大专或大学本科，大专或大学本科占了54.1%。职业类型主要是快递从业人员和网络直播从业人员，分别占了25.2%和24.7%。为了弥补样本较少的遗憾，笔者选择10名典型新业态从业青年，进行线上个案访谈辅之以论证。

表1 样本结构

（续上表）

（二）研究设计

1.生计脆弱性指标

基于生产脆弱性、生活脆弱性和生命脆弱性三个维度设计新业态从业青年生计脆弱性指标体系：一是生产脆弱性。生产脆弱性是指新业态从业者在生产过程中遭遇的显性风险以及存在的潜在风险［1］。鉴于不同新业态工作的差异性，从群体本身、用人单位与政策供给三个层面测度新业态从业青年的生产脆弱性。从群体本身层面，具体操作化为人力资本水平、工作时长、工作稳定性；从用人单位层面，具体操作化为用人单位是否提供岗前或岗后培训；从政策供给层面，具体操作化为新业态从业青年的社会保障水平。二是生活脆弱性。生活脆弱性是指新业态从业者在生活中遭遇的显性风险以及存在的潜在风险。基于物质消费、社会交往、居住状况与休闲生活四个维度测度新业态从业青年的生活脆弱性。物质消费具体操作化为月平均支出及支出方向；社会交往具体操作化为遭遇困境时倾诉的对象；居住状况具体操作化为居住方式和居住面积；休闲生活具体操作化为休息时间和休闲活动。三是生命脆弱性。生命脆弱性是指新业态从业者在精神领域表征的焦虑或其他情绪风险［2］。从精神压力和价值取向两个维度测度新业态从业青年的生命脆弱性。精神压力具体操作化为10分制的工作压力大小；价值取向具体操作化为在网络空间的阅读偏好。

2.生计资本指标

本文从人力资本、社会资本、文化资本等方面衡量新业态从业青年的生计资本水平。人力资本是指存在于社会成员之中具有经济价值的知识、技能和体力等质量因素之和［3］，具体操作化为文化程度、是否拥有职业资格证书和是否接受过岗前岗后培训。社会资本是指社会成员的社会网络、互惠性规范以及由此产生的信任，是人们在社会结构中所处的位置给他们带来的资源［4］，具体操作化为新业态从业青年的阶层认同。文化资本是指社会成员的精神面貌、生活习俗、外在形象和价值观念等，具体操作化为新业态从业青年的休闲时间和休闲方式等。

二、新业态从业青年的生计脆弱性分析

生计脆弱性是指个人或群体面临突如其来风险的可能及所受到损害的程度，或生活质量下降到社会正常水平之下的可能［5］。生计脆弱性可以更好地描绘社会群体的生存状况的复杂性。基于脆弱性研究框架，从生产、生活、生命等三个维度分析新业态从业青年的生计脆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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